我在海南省肿瘤医院神经外科工作两年有余,在神外这个大家庭里,工作充实而快乐,这得益于专业的医疗团队,还有家人的理解支持。护理是“细活”,态度很重要,护士护理患者的态度,就是对待生命的态度。在这里,我不说系统的理论操作培训考核,也不说繁忙的工作,就想和大家说说在这几年护理生涯中的一些小小感触,还有那些烙印心间的点滴回忆。
“大智若愚”,我们不需要太聪明
有一种处事叫“大智若愚”。
神经外科入住的病人大多病情较重,尤其是那些胶质瘤分级为恶性的肿瘤患者,容易复发。患者大多来自内陆,曾在北京、上海、成都、广东等国内知名医院治疗过,慕神经外科李安民主任之名前来治疗。他们有自驾南下而来,或是120救护车护送跨越琼州海峡而来。这些危重病人及其家属,怀抱着最后的“救命稻草”,接受李安民教授的专攻治疗方案,需要我们更专业的围手术期护理。
他,做核磁检查,在曾经的治疗中不下四五次,但这次血压却突高不降,头痛不适,技师无法正常造影,检查待续……终于,手术治疗后,他带着头部术区引流管躺在病床上,术后三天还有躁动不安,他想自己喝水吃饭,他想自己去卫生间,他想去外面看看没有大雪没有寒冷的海南冬天,他只想站起来走一走,为了他的身体着想,我们只能一遍遍安抚他烦躁的情绪……
她,术后去骨瓣后头部凹陷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哭泣着戴上帽子感恩着全世界,直到后来,头终于不疼了,她可以跟家人好好吃顿饭,上天眷顾再让她可以多看看世间这美丽风景,我们也跟她一起心怀感恩……
她,是一名高考学生,励志要考211大学,选择复读再战高考,不幸患病的她忍受病魔的折磨,在病房里认真复习,为高考做着最后的努力,小姑娘的坚强和信念让我不禁感动落泪……
这些画面在脑海里历历在目,让我屡屡感叹生命是如此脆弱,又如此坚韧。作为医护人员,我们不需要太聪明,只需沉下心来做好自己的本质工作,同理心对待每一位需要帮助的患者及其家属,工作上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,对那些需要照料生活的患者,我们必会全力以赴。
“我来找你”,那些意想不到的惊喜
有一种惊喜叫“我来找你”。
我是一个对长相极度不敏感的人,患有严重的“脸盲症”,经我护理过的患者,出院后除了名字会留在脑海,面貌却总是无法清晰记得。经常会有这样的一幕出现,在我书写护理记录时一个不经意的抬头,电脑前出现一家人乐呵呵地对我笑。
我微笑着礼貌问询:“您好,请问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忙,还是要找哪位主任或医生?”。
“我找你呀!”憨厚地咧嘴,不时笑着摇着脑袋,感觉像是在等我叫出她的名字。
我很抱歉地尴尬地笑着:“主任及医生上手术了,值班医生去别科会诊了,您稍等。”
“我知道,但我就是来找你的呀,谢谢你的护理,我现在感觉很好,这些都是我的家人陪我来复查的。你不记得我没关系,我过来就是想来看看你。”她对我眨眨眼睛,开心地笑着。看她轻车熟路在护士站取水喝,可以肯定是我曾经护理过的病患。
每每遇到这种情景,我都苦恼于每次与他们珍贵的相遇,都无法准确与名字长相联系在一起,但是他们对我的“脸盲症”毫不介意,一如既往,只为一句“复查好了也想来看看你……”一想到这些,心中就会涌出一股暖流,自己的付出再累也值。
一句“华姐”,一片信任
有一种信任叫“华姐”。
医院就是这样,先入职的就担负起“传帮带”的重任。细细数来,在科里,我前后已经带了4位新护士了,虽然同为90后,我也比她们大不了多少。在带教过程中,羞涩、稚嫩的她们在面对高强度专业护理时,难免出现做不好的担忧。尤其在刚刚接管患者时,遇到静脉条件不好的,或是患者及其家属提出过高要求的情况,科室里就在呼叫“华姐”了。
其实,“华姐”护理能力有限,得利于患者及家属的信任,缓解尴尬气氛后再改善护理,总结失败,争取机会,相互协助,尽力为之。一天,“华姐”收到微信:“华姐,今天出院患者护理记录我帮你打印好了,已放好归档了。”临近下班,当我还在忙碌工作时,总能听到:“华姐,你那组护理工作还有哪些没做完,比如晚护什么的,我可以帮你的。”听到这些暖心的话,再忙也请允许这个“华姐”知足地笑笑吧。说实话,在这日复一日繁忙的工作中,更多的是我们一起学习进步,感谢工作上有她们陪我加班,陪我吃“过时餐”,下夜后陪我任性放飞自我,陪我在电影院放声大笑或潸然泪下,一起结伴旅游吃遍美食……此时,“华姐”已不是“华姐”,与她们是知心朋友,是亲密伙伴。
面对七八岁患儿伸出胳膊配合我们输液治疗,感叹生命的坚韧;透过八九十岁患者慈祥的双眸,听到在每次护理的后那清晰的一句句“谢谢”,是对生命最大的尊重;加班时家属路过护士站询问是否需要帮忙带饭,那着急询问我饭盒在哪里的暖心催促,是对我工作的最大肯定。感谢有你们。
我是一名护士,我不叫芳华,我叫王华,在我芳华的年纪里“无问西东”。善良不是一个地方,它是一个方向;热爱不是有所谓,它是无所谓;责任不是负担,它是担当。